声音从二楼传来。
顾疏桐抬头,看见楼梯转角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,帽檐压得低,只露出半张泛青的下巴。
裴砚舟挡在她身前半步,右手揣进外套口袋——那里装着何敏塞的防狼警报器。
“我一个人来的。”顾疏桐往前迈了半步,“你要谈什么,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男人摘下帽子。
顾疏桐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是张伟,她三年前的前经纪人。
“顾疏桐。”张伟的声音像砂纸磨玻璃,“赵天成进去了,但他的‘红妆计划’还没结束。你以为那些封杀你的通稿、泼脏水的营销号,都是偶然?”他从怀里摸出张照片,“你奶奶的《岁寒三友》,三年前在拍卖会上流拍,其实是被赵天成截胡了。他说要留着当‘筹码’,等你哪天不听话了——”
“所以你现在成了他的传声筒?”顾疏桐打断他,“当年我给你涨了三次分成,你离职时我还送了你块表。”
“表?”张伟突然笑起来,笑得肩膀直颤,“那块表在当铺只当了八千块。赵天成给我的第一笔钱,是八百万。”他从风衣里掏出把枪,金属冷光晃得顾疏桐眯起眼,“现在,我要你帮我找到赵天成藏起来的保险箱。里面有他所有的罪证,还有...能让你身败名裂的东西。”
裴砚舟的手指在口袋里按响警报器。
何敏的声音立刻从顾疏桐耳麦里炸出来:“收到!张队的人五分钟到!”
“你以为我没准备?”张伟的枪口转向裴砚舟,“把手机交出来。”
顾疏桐往前跨了一步,挡住裴砚舟:“保险箱在哪?我帮你找。”
张伟的枪口晃了晃,指向二楼最里间:“在书房的暗格里。密码...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“赵天成这人,总爱用最蠢的密码。”
书房的窗户没关,雨丝飘进来打湿了木地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