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必须去。”裴砚舟把她大衣领子往上提了提,睫毛在路灯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,“但得带着何姐的人。”
何敏已经在拨电话,发梢被风吹得扫过顾疏桐手背:“我让小刘带三个安保在附近蹲点,老陈联系片警调监控。”她突然顿住,盯着手机屏幕挑眉,“有意思,来电显示是虚拟号,但信号源定位在老电影院二楼。”
顾疏桐摸出包里的防狼警报器,金属外壳硌得手心发疼:“明晚十点,我们去会会这位‘老朋友’。”
老电影院的铁栅栏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锁,裴砚舟摸出瑞士军刀刚要撬,门“吱呀”一声自己开了。
霉味混着旧胶片的焦糊味扑出来,顾疏桐踩在开裂的大理石台阶上,听见何敏在耳麦里说:“二楼左数第三扇窗有灯光,监控显示只有一个人。”
“我在外围盯着,你们小心。”何敏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,“遇到情况按警报器,三十秒内警察能到。”
裴砚舟拽了拽她的袖口:“跟紧我。”他的掌心全是汗,却把顾疏桐的手攥得死紧。
放映厅的幕布耷拉着,积灰的座椅东倒西歪。
顾疏桐的高跟鞋踢到个可乐罐,“哐当”声在空旷的空间里炸开。
二楼突然传来掌声,清脆得像抽鞭子:“顾影后这出场,比《红妆》里的武打戏还响。”
顾疏桐抬头,看见楼梯口倚着个穿驼色大衣的男人。
他摘下礼帽,露出修剪整齐的鬓角——是李泽楷,三年前和她争“金穗奖”影后的对手。
当时他在记者会上说“顾影后靠资本捧”,结果被扒出自己拿了投资方塞的剧本。
“李老师?”顾疏桐挑眉,“您这是转行当反派专业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