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摘帽子的动作顿了顿,抬头时眼尾的皱纹拉成刀刻的线。
果然是李嘉诚。
顾疏桐想起昨天在警局,他被铐着还梗着脖子喊"我要见律师",现在倒像换了个人,眼里燃着团阴火:"顾小姐,别来无恙?"
裴砚舟的声音在耳麦里:"稳住,我在你三点钟方向。"顾疏桐摸了摸耳垂——这是他们约好的"安全"暗号。
她扬起下巴:"赵天成的老朋友?
你当我是三岁小孩?"
李嘉诚笑了,笑得肩膀直颤:"顾清欢死的那天,我就在她车上。"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,泛黄的边角卷着毛,"看,这是她最后一次签股权书,手都在抖。"
顾疏桐的太阳穴突突跳。
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红裙子,和保险箱里那张一模一样,只是眼角挂着泪。
她听见自己问:"为什么?"
"为什么?"李嘉诚的声音突然拔高,"当年顾氏要裁掉老厂,我爸是老员工,被机器砸断了腿!
顾清欢说'按劳动法赔偿',可那点钱够治什么?"他踉跄两步,指甲掐进照片里,"赵天成找到我时说,只要搞垮顾氏,就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尝尝疼——"
"所以你伪造股权书,买通狗仔黑顾疏桐,甚至想杀她?"裴砚舟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
他抱着臂走出来,手里晃着个微型摄像机,"这些话,够你在号子里唱十年《铁窗泪》了。"
李嘉诚的脸瞬间煞白。
他猛地扑向顾疏桐,后腰的匕首闪着冷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