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舟把手机揣进自己外套内袋,那里还装着上午刚买的暖手宝——顾疏桐这两天生理期,他特意调了45度恒温。"去。"他低头替她理了理围巾,羊绒蹭过她鼻尖,"我倒要看看,这出连环戏码,到底还有多少角儿没上场。"
老电影院的木门在十点整发出"吱呀"一声。
顾疏桐裹着件深灰毛呢大衣,袖口沾了点门口的青苔。
裴砚舟跟在她身后半步,皮鞋尖扫过地上的碎玻璃渣,在霉味混着灰尘的空气里发出细碎的响。
何敏留在外面,说要"当移动监控",临走前塞给顾疏桐个微型摄像头,粘在她耳后根的碎发里。
"注意台阶。"裴砚舟突然拽住她手腕。
顾疏桐这才发现脚下的红地毯卷了边,露出底下斑驳的水泥地——像极了她去年拍的那部年代戏里的旧戏院,导演当时还夸她踩碎玻璃的镜头"连睫毛都在演戏"。
霉味突然浓了。
顾疏桐屏住呼吸,听见左侧放映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。
她后背贴上墙,能摸到墙皮脱落的粗糙触感。
裴砚舟往相反方向挪了两步,风衣下摆扫过她脚踝,像在说"我在"。
脚步声停在三步外。
顾疏桐盯着地上晃动的影子——是双擦得锃亮的牛津鞋,鞋尖沾着点泥,和赵天成被捕那天在警局监控里看到的那双同款。
"顾影后,别躲了。"男人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哑,"我等你很久了。"
顾疏桐直起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