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树棍戳了戳晶核,蓝光映出他袖口那片暗红血痂,像朵开败的毒花。
抬头看到狝生的手攥紧了晶核,指节因用力泛白,像极了巷口那株被鬼雾泡烂的枯树。
他在心里叹气。
唉……
要是能活,谁会去冒那种险呢?
他突然用树棍敲了敲自己满是泥垢的鞋帮,发出空壳般的闷响:“犟种!非要去就跟着,省得被人剜了心肝还当糖吃。”
狝生猛地抬头,月光从破屋顶的缝隙漏下来,照亮她眼里突然泛起的水光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在鬼头坡,这老头用半块发霉的面包砸开扑向她的诡犬,袖口至今还留着犬齿咬穿的洞。
“肉分你一半。”臭老头从泥灶里扒出剩下的鼠肉,焦黑的外皮裂开,露出暗红的肉丝。
狝生接过来时,触到他掌心磨出的硬茧——那是常年握刀砍诡藤留下的疤痕。
鬼头坡别的不多,就是诡藤最多。
要是不及时清理,它们就能一夜长满整个鬼头坡,一个没注意,就能把他们给埋了。
为了活下来,他们只能日常清理。
也是因为这个,他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人才能在这里活下来,因为诡藤的存在也能“隐藏”他们的身影,不让他们被别人给捉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