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苗寨惊蛊:吊脚楼下的掌纹灼痕
弘治二十九年仲秋,黔东南的苗寨浸在黛青色的晨雾里,吊脚楼的飞檐挑破雾纱,像浮在云端的木舟。谢明砚捏着刑部密报,指腹碾过纸上"掌纹生蛊"四字,墨痕在潮湿的空气中洇开,恍若眼前苗女掌心蠕动的青纹。身旁的冬儿盯着吊脚楼下的蛊井,水面漂着碎成齑粉的蛊草,腥甜气息里混着一丝冰寒,恰似三年前永昼海捞起的砗磲贝上,那道被邪纹侵蚀的掌印。
"看那些铜铃。"冬儿的银镯在雾中轻颤,镯面五十六族图腾映着寨口的吊脚楼,本该刻着苗族掌纹的铜铃竟换成了六芒星,"老蛊师说,子夜的蛊井会冒紫雾,触雾者掌心会爬满虫纹......"话未说完,寨中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。阿妹小玉踉跄着冲出竹楼,掌心翻涌的青纹如活物般扭曲,顺着掌纹往"劳宫穴"攀爬,每寸皮肤接触到的雾气都凝着细冰。
谢明砚冲过去,指尖刚触到小玉掌心,刺骨的凉意便顺着指尖爬进血管——那温度低得反常,青纹边缘泛着的冰蓝,与寒泉教在东海用过的"凝海咒"如出一辙。他翻开浸透雾水的《苗疆道事》,"蛊井祭"章节旁的朱砂批注刺目:"掌纹饲蛊,神权借生",配图的蛊虫印旁,六芒星阵的每道刻痕都深及纸背,像极了草原敖包下埋着的邪纹石坛。
二、蛊井秘仪:邪徒借壳的信仰寄生
子夜的蛊井蒸腾着紫雾,如同一锅煮沸的毒汤。谢明砚扮作游方郎中,踩着湿滑的青石板靠近吊脚楼,竹墙缝隙里漏出鬼火般的油灯光。屋内,黑衣"蛊师"正围着蛊井旋转,铜盆里的蛊草汁混着人血,每念一句咒语,液面就浮出一个扭曲的掌纹——那是被倒写"蛊"字覆盖的苗民掌纹,边缘渗着黑血,与三年前他在刑部大牢见过的邪徒掌心一模一样。
"他们在给蛊魂钱喂血。"冬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她伏在竹楼横梁上,银镯映着紫雾发烫,"井壁上的护脉图被凿了。"谢明砚抬头,只见蛊井内侧的岩壁上,苗族祖先刻的掌纹护脉图已被蛊刀剜去,取而代之的是倒写的咒文,每个字都嵌着蛊虫的残肢,在紫雾中泛着微光。
突然,蛊井水面炸起水花,九十九枚"蛊魂钱"破水而出,币面的苗族掌纹被凿去掌心的"生纹",只留空洞的六芒星。谢明砚认出那是苗族传说中连接地脉的"生命之纹",此刻却成了邪徒锁脉的钥匙。他摸向怀中的《苗疆道事》真本,指尖划过"以生纹克死纹"的记载,忽然听见冬儿的惊呼——蛊师们掏出骨刀,正朝围观的苗民掌心划去。
三、掌纹溯源:古卷里的护脉真相
卯时三刻,苗寨老蛊师颤抖着捧出用蜡油封存的《掌纹蛊经》,羊皮纸上的苗文泛着岁月的黄。卷首画着苗族祖先将掌心按在蛊井上的场景,掌纹脉络与永昼钱的"民心核"严丝合缝,却在卷中某页突然断裂——"掌纹护井"的记载被人用蛊血改成"掌纹饲蛊",旁边画着寒泉教的六芒星标记。
"老祖宗说,掌纹是地脉长在人身上的根。"老蛊师的指甲抠进纸页,露出底下未被篡改的小字,"可他们......"话音未落,蛊井突然发出闷响,紫雾凝成"蛊皇"虚影:青面虫首,掌心刻着倒"神"字,周围环绕着各族掌纹,却全被刻成死纹。冬儿掏出砗磲贝,壳面的掌纹状生长纹在紫雾中亮起微光,竟与古卷上的生纹共鸣,形成一道光网罩住蛊井。
谢明砚终于明白寒泉教的诡计:他们不是在创造邪术,而是在篡改信仰——将苗族"掌纹护脉"的生之印记,扭曲成"掌纹献祭"的死之符号。他想起太祖爷的话:"民心如土,能长万物,也能埋邪。"此刻古卷上的生纹图腾,不正是千万苗民掌心的茧纹,在岁月里结出的护脉之花?
四、蛊雾破邪:万掌同生的护脉之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