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渔网惊邪:蛤蜊村口的寒泉余孽
弘治二十五年仲夏,东海之滨的蛤蜊村被咸湿的海雾笼罩。老渔民李阿大的渔网第三次兜住硬物,扯开网眼时,半枚嵌着贝壳的铜钱滚落在船板上——币面刻着扭曲的"海"字,海浪纹被凿去波峰,仅剩凹陷的水痕里嵌着细碎的人发。"是阿福的辫绳!"他指尖划过币面凹痕,那道浅纹竟与失踪儿子掌心的胎记一模一样。
微服至此的谢明砚接过钱币,嗅到币面残留的冰蓝粉末——那是寒泉教"凝海咒"的毒引,与永昼海伪币上的毒质同源。"《山海经·南山经》载,禹王铸镇水钱以定海潮,币面刻百姓掌纹为'潮核'。"他翻开泛黄的《禹王碑拓》,碑阴"掌纹镇海,万族同潮"八字旁,不知何时被人用鱼血画了六芒星,"如今邪徒剜去潮核,换作活人掌纹......"
冬儿的银镯在海风中震颤——镯面五十六族图腾与币面残浪纹相触,竟在湿沙上拓出残缺的潮痕。"看这发茬,是被利刃割断的。"她指着辫绳断口,想起三年前诺敏坠海时散落的银穗,"寒泉教余党在拿渔民掌纹祭海,就像当年在冰原祭上......"话未说完,远处妈祖庙的晨钟突然变调,钟声里混着用闽南语倒念的"海权永固",像无数气泡在海面炸开。
二、妈祖庙劫:潮声里的掌纹献祭
正午的妈祖庙前,六个身着青衫的"渔民"正往香炉里倾倒黑色粉末,烟雾腾起时,妈祖像的袍角竟凝着冰碴。"他们在改祭海皇!"渔村少女阿秀攥紧衣角,腕间的贝壳手链硌得生疼——那是失踪的阿福用海螺为她磨的,"半月前阿福出海,说在礁石缝里看见刻着掌纹的怪钱......"
谢明砚扮作商船舵手靠近,听见"渔民"低语中混着寒泉教"逆潮咒"——每念一句,香炉里的灰烬就凝成六芒星状。他注意到对方袖口露出的掌心,全刻着倒写的"海"字,纹路边缘泛着青黑,正是被"蚀心咒"侵蚀的征兆。"借妈祖香火行邪术,拿渔民掌纹做'潮眼'。"他向冬儿使眼色,后者悄悄摸出太祖朝的"永昼钱"拓片,拓片边缘的掌纹在雾中亮起微光,竟将香炉烟雾震出裂痕,露出底下渔民掌纹的真形。
深夜,妈祖庙的地砖突然发烫。冬儿贴着地面细听,听见地下传来铜钱碰撞声——六芒星石坛里,九十九枚海魂钱按潮汐阵排列,每枚钱币下都压着渔网拓片,拓片上的掌纹被剜去掌心,映出倒写的"海"字。"用活人掌纹锁潮脉,难怪最近海啸频发。"她想起李阿大的话,"阿福的掌纹......怕是就在其中。"
三、禹碑显影:潮头下的民心烙印
谢明砚在妈祖庙后殿发现半截禹王碑,碑面"铸币镇水,刻民掌纹"的铭文清晰可见,碑阴却有用蚝刀刻的小字:"海魂祭坛成,掌纹海中沉——霍集占绝笔"。这个在草原伏法的寒泉教首领,竟在临终前将邪术传到了东海。"看这个。"李阿大捧来卷残破的渔网,网眼处缝着张帛书,上面画着汉族渔民的掌纹图谱,"祖辈说这是'镇海图',可现在......"图谱中心的海浪纹掌心,代表"潮核"的红点被人剜去,露出底下的刀痕。
此时,海面突然掀起"倒卷潮"——本应退去的潮水调头扑向岸边,浪尖上凝着无数掌纹虚影。冬儿的银镯脱手飞起,镯面图腾与浪尖虚影相撞,竟震落其中的铜钱残片——正是霍集占在草原铸造的风魂钱碎粒。"他们在串联各地邪币,用掌纹打通江海地脉。"谢明砚捡起残片,碎粒上的蒙古苍狼纹与汉族海浪纹诡异地重叠,"寒泉教想让东海变成第二个永昼海。"
四、潮涌破邪:渔网与掌纹的生死共振
寅时三刻,东海突发海啸。寒泉教余党首领陈阿水站在六芒星石坛上,手中九十九枚海魂钱发出刺耳的尖啸,每枚都吸着渔民的掌纹热气,在风暴中凝成"海皇"虚影:青面鱼首,四鳍生霜,巨口一张便吞掉半座妈祖庙的飞檐。"地脉归海,神权永恒!"他的声音混着海浪,却在看见李阿大时顿了顿——那是他失踪多年的兄长。
谢明砚甩出禹王"镇水钱"拓片——当年太祖爷命人临摹的铸币图,纸页边缘还留着禹王庙老匠人的指印。拓片在潮水中猎猎作响,五十六族掌纹与汉族海浪纹交织,掌心"潮核"处映出无数渔民的掌印:李阿大掌心的渔网茧,阿秀指尖的贝壳痕,还有阿福掌心的胎记纹......
"还我儿子!"李阿大举起渔网冲进风暴,渔网绳结与海魂钱共振,每根网线都扬起水光——那是渔民们世代相传的"镇海气",专克寒泉教的霜毒。冬儿趁机扑向石坛,银镯按在海魂钱上,镯面图腾与币面纹路贴合,竟将凿去的潮峰重新"刻"出——那是民心归位的征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