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容妘捏了捏他的脸,道了声一切都好,而后拉着他走到叶听身边,看着她忙活着做月饼。
叶听看了看她,又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,压低声音纳罕道:“家主怎没同您一起过来?”
“叫他在屋里待着罢,莫要出来张扬了。”
叶听觉得她这语气有些不对,料想莫不是二人又吵起来了。
她带着宣穆来厨房,本也是想引着宣穆出来,叫二人有机会独处的,这会儿人到厨房里来,反倒是把家主留在屋中算怎么个事儿?
见着宣穆还想带着夫人留在厨房里,她忙将身上围裙解下来:“方才是奴婢思虑不周,王爷有孝心,想为夫人下厨房,可如今王爷身份到底与往日不同,还是先回说话罢。”
苏容妘瞧了她一眼,看着她眼底满是真诚,也觉她说的有几分道理,干脆也劝了宣穆几句,将他带回屋子去。
进屋时,裴涿邂还坐在那圆凳上,拿着杯盏静思,听到动静回过身去,视线落在来人身上。
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炙热,但苏容妘拉着宣穆的手,倒是没了独身一人面对他时的窘迫。
几人坐了下来,叶听侍立在门口守着,这会儿说话可以没什么太多的顾及。
苏容妘瞧着裴涿邂身上的内侍衣裳,虽则穿在他身仍不曾消磨半分他身上的气度,可她看在还是有些不习惯,忍不住道:“裴大人乃朝中大员,这般打扮,又顶着宣穆侍从的名头进来,怕是折辱了大人。”
“这是能来见你的通行符,算不得什么折辱。”
裴涿邂这话说的直白,叫苏容妘下意识看了一眼宣穆,生怕这孩子从这些话中听出个什么来。
而宣穆则是眨着眼懵懂看她,似是已察觉出了什么,但他到底年岁还小,不能将这丝缕不对的苗头抓住,探看明白内里究竟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