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青笑骂:"滚蛋!我们家带把儿的好,结实!养闺女多金贵,万一也随了你……"
"嘿!咋说话呢!随我咋了?"傻柱佯怒,却小心翼翼地护住闺女生怕吵醒了,"我们红秀像她妈,长大了指定标致!你就嫉妒吧!"
两人正斗着嘴,阎埠贵也踱着方步进来了,脸上喜气洋洋,进门就拱手:"同喜同喜啊!我们家立平前天也刚出生!四斤八两的大小子!"
阎解成和于莉的儿子也出生了,取名阎立平。三大爷算计的精气神又回来了点:"解成刚发了工资,托人弄了两斤富强粉,晚上我们家下点面条,等会儿让于莉给柱子和您家秀兰各送一碗奶面(指坐月子吃的面条)过去,给小燕添添奶水儿!苏厂长也别嫌弃,凑个喜气儿!"话是对着大家说的,眼神却瞟着苏青。
傻柱抱着闺女傻乐,又听阎老西说有面条吃,更是红光满面:"那敢情好!阎老西儿,难得你大方一回!一会您可多弄点,多的就记我苏哥账上?"
"滚!少来!"苏青笑着踹了傻柱一脚,对阎埠贵点头,"替我跟于莉道声喜,孩子平安就好。"心里却想着,阎埠贵这会算计也算到了实处。
苏青看着傻柱和阎埠贵脸上那种添丁进口的,源自血脉延续的纯粹喜悦,再看看自家炕上两个光溜溜的儿子头,那份被傻柱勾起的羡慕又顽固地冒了出来,还带了一丝焦虑。
他瞄了一眼在灶台边忙活,身材恢复得不错,腰肢比从前似乎更纤细了些的媳妇秀兰,心底暗暗嘀咕:"老苏家该不会……代代相传都是小子命吧?"他就想要个像秀兰一样温温柔柔的小棉袄啊!可这个念头越是强烈,他越是不敢跟任何人说,像是在挑战某种奇怪的命运定律——想要啥?嘿,偏不来!不想要带把的?嘿,就塞给你一个带把儿的!这找谁说理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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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轧钢厂办公室的暖气片烧得滋滋作响,苏青刚泡上的高沫在搪瓷缸子里上下沉浮,茶香还没散开,门就被匆匆推开。
刘卫民一身深蓝保卫科棉服,帽檐上沾着点冷风的雪星子,眼睛却亮得像发现了兔子洞的猎犬。
"苏厂长!神了!您真神了!"刘卫民几步跨到办公桌前,连口水都顾不上喝,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兴奋,"年刚过,厂子周围静得跟啥似的,果然就按您之前的吩咐,重点盯着那几个犄角旮旯和人少的墙头!"
苏青放下手中翻到一半的《电影艺术》,脸上露出一丝早有所料的笑容:"抓着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