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振华没说话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,突然冷笑一声:"要是你觉得不方便出手......"他眼神陡然变得危险,"我自己来。我娄振华虽然现在见不得光,但找个人收拾个女工,还是容易的。"
苏青心里一紧——坏了!这老狐狸要蛮干!"娄先生!"苏青一把按住他的手,"您想想晓娥!前脚刚有人找她麻烦,后脚那人就出事,工人们会怎么想?"他盯着娄振华的眼睛,"您是要让全厂的人都戳晓娥的脊梁骨,说她资本家小姐仗势欺人吗?"
娄振华的手突然僵住了。屋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煤炉里的煤块偶尔发出"噼啪"的声响。
过了好一会儿,娄振华突然长叹一口气,肩膀也垮了下来:"苏厂长您说的有道理,是我想的简单了......"他声音有些发涩,"我刚才......太着急了。"
苏青松了口气,递过一根烟:"理解,理解,当父母的都这样。"
娄振华接过烟,就着煤炉点着,深深吸了一口,突然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,往桌上一放。
"啪"的一声闷响,信封口微微敞开,露出里面黄澄澄的东西——两根金条!
苏青眼皮一跳:"娄先生,您这是......"
"一点心意。"娄振华吐着烟圈,"这些年承蒙照顾,不能让你白忙活。"
苏青盯着那两根金条,心里盘算着——这哪是什么谢礼,分明是用金条提醒他,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!
"娄先生,"苏青慢慢把信封推回去,"咱们之间,用不着这个。"
娄振华眯起眼睛:"嫌少?"
"您误会了。"苏青笑了笑,"我的意思是,晓娥就像我亲妹子一样,您给这个,不是打我脸吗?"
娄振华盯着苏青看了半晌,突然哈哈大笑,把信封又往前一推:"好!那就当是给两个孩子的压岁钱!"
苏青知道再推辞就矫情了,只好收下:"那我替孩子们谢谢娄叔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