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的颤抖,那细微的战栗透过相贴的皮肤直抵心脏,像只被困在暴风雨中的蝶。
丁浅突然俯身,将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
"差一点..."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空洞,却让人听得心尖发疼,"我就要被那根无形的线,操控着走完这一生了。"
凌寒低笑出声:"你不知道,我每一天都在庆幸,自己醒过来了。"
凌寒突然侧过脸看她,眼底翻涌着晦暗难明的情绪。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闪而过,他很快又转回去注视前方路况,喉结微微滚动:"现在...你还觉得那样的'般配'值得羡慕吗?"
丁浅将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,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,声音哽咽:"对不起,我从来没想过,这些话会让你这么难过。"
凌寒突然打转向灯,将车缓缓停在路边。
凌寒解开安全带,在昏暗的车厢里倾身向前,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。
额头相抵时,他的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唇畔:"傻瓜,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"
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,"我的确是...有些后怕。"
丁浅突然仰起脸,在微弱的光线中望进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认真道:"少爷,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流水线上的螺丝钉,更不是什么提线木偶。"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却倔强地继续说着:"'凌寒独自开,为有暗香来'..."
她的指尖轻抚过他微红的眼角,"你是雪中那枝最特别的梅,越是风刀霜剑,暗香越是动人。"
凌寒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,温柔低语:"我倒希望是'凌寒浅浅开',你才是那朵独一无二的花,像山野间最恣意的蔷薇,不循花期,不守常理,却让我甘愿做你攀援的篱笆。"
丁浅轻轻回握住他微颤的手指,在交缠的指间郑重承诺:"好,凌寒浅浅开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