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瑾做这件事情的时候,心里却有种类似勒迫的不舒服。
她不过是封爵仪式上一件必不可少之装饰,负责将富丽堂皇的誓词念出来:“大明发而万物皆照,大义发而万物皆利,大兵发而万物皆服。”誓词一早由那人代拟好了,只需要公主出面,照着宣读一遍即可。
公主在台上紧绷着声嗓:“大哉!圣人之德,独闻独见。”底下人适时地响起来一片酒醉似的喝彩,她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满怀的屈辱。
尊之以爵,赡之以财,教之以礼,励之以义。这些应该是主上的恩赐,而不是主上的被逼妥协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算了,她恶意地,自暴自弃地想。我好歹能站在台上发号施令,总比待在斗室里承受一个人最激烈最无情的怒骂来得体面吧。
对着字数已经定好的圣旨,奉瑾眯起眼眸儿。
许久,嘴角适时地一弯,神态自若加了一句:“段申将军此前克敌有功,特赐上座,今后与孤就近议事。”
效果显而易见,其他人嫉恨的黑脸衬托出段申欢喜的红脸。
奉瑾以眼神召来旁边的十七,向她耳畔低语几句,十七面露愕然,随后退下了。
不多时,十七低头捧着飞凤纹戗金盘来到台下段申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