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张三......你记得他,对不对?他的儿子,是段主簿和一群小吏弄死的。”
余幼嘉深吸了一口气,问道:
“我不懂官场,也不明白这县衙要什么样的信物才能驱策底下人,但我知道,他们死了,县衙肯定会大乱......”
“我杀人后,只将县令与主簿的官印都带走了,你告诉我,是不是这样,下面的小吏小官就得不到作恶的手令,更没有办法顶上来?”
余幼嘉素来独断,纵使是问询,也气势迫人。
五郎脑子追不上余幼嘉的思绪,可他素来博闻强记,人未回神,嘴已经替他先一步道出了答案:
“不,不行,官印还不够。”
“官凭出身,委任敕状,还有一个朝廷一半,官员一半,用以证明正身的鱼符......”
“若是只有官印,其他人拿到其他东西,只要从前的文书上找出印章模制,照样能作假,冒充这个县令,胡作非为.......”
“更有甚者,若是愿意扛起官印遗失的罪责,不用官印也能上去当官。”
余幼嘉心里啧了一声,原先杀掉县令时的几分松快烟消云散。
她低头,看向明显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五郎,言语却仍是轻快:
“好,我知道了,你回家去,我回去找。”
“这个县衙,一定不会再有下一个马县令!”
五郎怔愣一瞬,抬眼看向自家阿姐。
两姐弟的目光对视,五郎清楚瞧见了阿姐沾满血污的脸上,那双灼灼的明眸里,具是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