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侯爷见谅,请恕妇人眼拙,难以侦辨。”
“不过父亲素来疼爱我等,倒也说过一些沙场之事,老侯爷可否......”
连颇丝毫不意外,沉吟几声,便道:
“我知平白无故,你们一定不肯信我,但我说出一战,你们必定知晓。”
连颇抬起头,虽还是垂垂老矣的老者,可那双鹰眼锐利如刀,寒芒四射,可窥当年雄风。
他一字一顿吐字道:
“防口关之战。”
“二十年前,靺鞨,于阗,鄯善,吉蔑等一众番邦联军扼守防口关以阻大周东进,镇北王推病不出,朝中上书,推举我为主将,黄庭为副将,率兵十万,出兵攻打防口关。”
“我们二人上任后先用避实击虚、先弱后强的战法,将主力军绕至联军后方,多次击破联军分队及后方留守之军,逐渐将联军主力包围于伊阙.......”
回忆往昔,老将的脸上有怀念,有感慨,而更多的,则是痛恨:
“咱们本已俘获联军将领哈达姆,又渡羌河,攻取鄯善王都以东到乾河的土地,眼见马上就要灭杀肖小——
可咱们没有等来封奖,没有等来冬衣补给,甚至没有等来粮草,而是等来了九道诏令,道道命咱们二人即刻班师回朝。”
诏令上写‘班师回朝’,可字里行间都在说‘若不回朝,家眷难保’。
他当时与黄庭都还算年轻,听对方炫耀闺女听的眼睛发红,早早打成一片成了朋友,黄庭更是几次为他冲阵,两人恰好都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。
二人听闻此等诏令自然困惑的很,不明白为何要放过唾手可得的大胜。
但很快,他们就知道了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