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见了这么多事,你应当不会害怕了罢?”
无论是怕鬼,怕恶人,还是怕官兵......
通通都不是真正的答案。
人活一世,若以向死之心悟道,则万事无所惧矣。
余幼嘉所希望的,正是五郎以后能不畏惧任何.......
“怕。”
五郎闷声回了一个字,令余幼嘉原本早已放松下来的眉眼又紧紧皱起,顿住了脚步。
五郎低着头颤抖:
“阿姐,我还是怕......”
余幼嘉沉默,慢慢举起铁拳。
五郎浑身颤抖,好半晌,似是才想起来得抬头说话。
可他再抬头时,已经泪流满面:
“阿姐,哪怕是你揍我,我这回也不改答案了。”
“我好怕,真的好怕,只是,不是怕神啊,鬼啊,恶人啊,精怪啊.......”
“我怕的是,我没法子辨认出被迫口吐恶语的心善之人,我没法子看到,听到,知道那些倒地而死的流民倒地前发生了什么事情,以至于分明杀人夺宅,可遇见官兵时却果断舍了性命,留下的只有寥寥数笔,或压根就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,无人细细探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