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婵低低笑了起来,笑声里满是嘲讽,笑着笑着,面色凄苦,话语间带着几分酸涩,她眼眸微垂,苦涩道:“想来三嫂是不会问你从前的事的,三哥在她面前,自然装得滴水不漏,可我不同,洞房花烛夜那晚,什么都瞒不住……明明是你引我犯了错,害得我落得这般境地,如今倒是要翻脸不认人了,是么?”
纵是云享深知她的伎俩,却也逃不过男子通病——面对女子这般示弱,心防总会不自觉松缓几分。
“婵儿……我知道你心里委屈。”他终是放软了语气。
话音刚落,云婵已翻身躺了回去,肩头微微耸动,没有半分泣声,可那隐忍的姿态,任谁看了都知是哭了。
终究是一母同胞的妹妹,又曾有过那般亲密纠葛,她这般模样,云享纵有再多不耐,也狠不下心来。
他几步上前,在床边坐下,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,沉沉叹了口气,语气温和了许多:“好了,别哭了,方才是三哥说话重了些。”
云婵肩头的耸动渐渐停了,却依旧背对着他,声音闷闷的,带着刚哭过的沙哑:“三哥当真是觉得我委屈么?还是怕我闹起来,坏了你的名声?”
云享指尖微顿,只道:“胡说什么,你我兄妹一场,我怎会不顾你的难处。”他顿了顿,伸手想扳过她的身子,却被她轻轻避开。
“难处?”云婵低低笑了声,那笑声里裹着泪意,“我的难处,不都是三哥给的么?如今三嫂贤惠,三哥阖家美满,自然忘了我这个被夫家弃回的妹妹,是如何日夜难安的。”
云享眉头又蹙了起来,语气却依旧放软:“我从未忘。只是眼下处境特殊,总要好生遮掩着。”
云婵将半张脸埋进软枕,只露出一双眼眸,水光在眼底微微漾动。心头那股紧绷的气,不知不觉松了大半。
其实她哪里真在乎云享的情意?这些年早已将他看得通透——不过是凉薄自私的性子罢了。可她需要他的愧疚,需要他还像从前那般,对自己无微不至、言听计从。
这本就是他该做的,是他欠她的。
当年的事,纵是年少轻狂犯了错,那也是两个人的错。凭什么到头来,所有的污名、所有的苦果,都要她一人扛着?他却能堂而皇之地做他的好丈夫、好父亲,活得那般体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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