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得知了舅母会带着阿弟上京来,陈稚鱼激动得无以复加,心情美得直哼小曲儿,也感染了跟随她身后的唤夏。
见着姑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过了几息方才缓下来,她与双春对视一眼,轻轻一笑。
眼看天色尚早,陈稚鱼收拾了情绪去了后屋,将自己的图纸与针线摆了出来。
一边的架子上,是她思索良久后预备为陆夫人做的衣裳,唤夏在一边打下手,见姑娘久久不动,不免问了句:“姑娘在想什么?”
陈稚鱼回神,目光从那绛紫色的布料上移开,看向她,笑说:“我是在想,这衣裳不配婆母。”
唤夏“啊”了一声,看着那件尽显气质,端庄淑丽的衣裳,心想这还不配?眼见陆夫人平日穿得与这……或许是她有私心吧,她私心觉得,陆夫人平日穿得还不如这呢!
陈稚鱼没与她细说,转而又道:“除此之外,大少爷的礼物才更让我头疼,我能拿得出手的,是女子衣衫,男子的却未做过。”
唤夏附和说道:“是从未见过姑娘做男衣,况姑娘手中的布匹,也少有适合大少爷的。”
她箱里的布匹,大多都是女孩儿家亮色,柔色,烟青色,少有那些沉闷颜色。
垂眸思索片刻后,又抬眼看了眼架上的衣裳,喃喃:“大少爷见过好物不知繁多,贵重的我送不起,廉价的也怕大少爷看不上,原在家时,倒是为舅父和两个弟弟做过鞋袜,唤夏,我给大少爷做双鞋子如何?”
唤夏眼睛一亮:“行啊行啊!”
陈稚鱼越想越觉可行:“大少爷常在外走动,得一双适脚的鞋子很要紧,我带来的箱笼里,舅母为我准备了一些柔软的鞋底,你去帮我找来。”
“好啊好啊!”唤夏一福身,扭身就去找。
陈稚鱼也没闲着,将原本放在架子上的衣裳取下,重新铺了宣纸,她已另有打算。
得知宴请名单一事,心里深深觉得陆夫人对她好,名单上有舅母她们,对她来说比什么都可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