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忠神色变得犹豫起来,心虚得别过眼去,事关夫人娘家家私,他如何好说的?
见他这般吞吞吐吐,陆曜便知此事另有隐情了,当下往僻静处走了几步,勒令他务必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告知。
魏忠只好如实相告。
陆曜神色发沉,尤其是听到此事因云家之故时,眼眸里闪过一丝暴戾,又极快地掩盖了下去。
魏忠这些暗卫,自小跟着这位主子爷,自然晓得,主子爷重孝道,待外祖云家一家都十分敬重,独独对他那表哥和表妹,可以说是憎恶至极!
陆曜沉脸往外走,心里恍然,难怪,她会问自己如何处置,想来她心里已经有了是非,只是碍于此事牵扯甚广,不能说罢了。
……
得知大儿来此,陆夫人整理了下衣裳,命玉书去厨房热点粥来,自个儿起身正欲往外去,就见大儿大步进来,动作小心侍候在身边。
“娘,儿来晚了,叫您受这么大的罪。”
陆夫人看他,便如看到了主心骨一般,浅浅一叹,语气逐渐愤懑:“意料之外的事,谁知一向老实的崔家,竟包藏祸心,儿啊,这些刁奴若不狠狠惩治,往后谁都敢效仿,那主家威严何在?简直是要翻天了。”
陆曜眸色深暗,扶着母亲坐下,而后才问:“可知那刁奴因何缘故伤人?”
陆夫人目光闪烁,坐下后,手虚抚在手上的右肩处,脸上隐有忍痛之色,道:“刁奴欺主还能有什么缘故?贪心不足罢了!本就是倒了两手到咱们家来,里头的人哪个干干净净了?得了主家的庇佑,有口饭吃、有口水喝,犹嫌不足,竟口出狂言拿自己那下等身份的儿子与你相比,我焉能不恨?”
眼见母亲怒气冲天,却不谈及娘家子侄之事,陆曜微默,暗叹一声:“娘莫动怒,牵扯到伤口不好。”
随后,状似无意间问了句:“儿怎么听说,此事还牵扯上了云家的表兄妹。”
陆夫人眼眸乍瞠,眼角细纹微颤,俄而眸光渐凝,抚着肩膀的手缓缓放下,搭在扶手上慢慢扣紧:“哪个口舌长得乱嚼给你听的?不过是刁奴的借口罢了,你的表兄妹你还不知吗?”
陆曜神色未变,这般静默,反叫陆夫人心头打着鼓,直到他开口,语气狠厉,道:“外姓人的话自不足以为信,娘好生修养,此事交给儿处理,听说,崔家只剩一哑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