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晖面露尴尬:“是孩儿无能,自己都要做父亲了,差事还要劳烦叔父在外打点。”
陆夫人摇摇头:“若非上头忌惮,你不好子承父业,在边关多是把军事当做家事做,没有想法走政途,以你之才,又何愁做不出一番事业来呢?如今回了京,妻孩都在府中,未来几年都会定在这里,找个事做,结识人脉对你以后也有好处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你叔父极愿意为你找个有前途的差事。”
陆晖心下一柔,看着叔母关切自己的目光,便想到了远在边关的母亲,自从父亲越发疼爱包姨娘后,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母亲的脸上看到这般舒缓温和的神色了。
陆夫人看着他,自然也忍不住提起了大嫂。
“你母亲她在温和不过的人,当初与大伯之间感情甚笃,只是不知这几年在边关是怎么了,竟叫一个姨娘闹翻了天,教出的女儿也不知规矩。”语气颇为恼恨,同为正室,没有哪个会喜欢得宠的妾的,更何况她们妯娌之间,也是有真感情的。
当年公爹和婆母还在京中时,这家主之位也并非板上钉钉地给了二房,可当年两兄弟的感情就十分要好,带动着两妯娌之间也从未红过脸,大嫂先嫁于陆家,等她嫁来时,可谓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也叫她在伯母面前少走了许多弯路。
她当初十分恼恨,没想过给陆芸活路,除却她败坏家风,私交处男,还有便是为了大嫂,只是这个想法烂在肚子里,连丈夫都不曾透露半分,明面上,她还是那个大度端庄,讲理守规矩的当家主母。
陆晖眼眸晦涩,语气也沉顿下来了。
“少年夫妻,本该恩爱不移,走到这一步,是谁都无法预料的吧,父亲他对母亲一如既往不曾薄待,只是,他的心偶尔会偏向那边。”
看他目光沉沉,陆夫人叹息一声: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你父母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,如今你有你的小家,从你父母身上,你该看到夫妻之间如何相处,同理,你就当知道如何与你的妻子相处是最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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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晖微微一笑,对叔母的教诲十分感念,两人闲说几句后,他才说:“先前陆芸在家中惹是生非,太子生辰宴之后,叔母或是怜她年纪小,不曾动真格,将她送走,但这些日子左思右想,张极为父丁忧,还有一年的时间,她待在这里心思不定,反而生事,况且先前父亲也曾来信,要她回去,所以我和大姐商量了一番,便想着如今闲着,就将她送回去吧。”
陆夫人顿默,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,看他神色如常,只是那眼,并未直爽地看着自己。
“哦?这倒是突然,其实,你父亲他未必真想让陆芸回去,毕竟边关也不太平。”
陆晖目光闪烁,只点头:“话是如此,但父亲之命不好违抗,再就是张极,为父丁忧总还有一年的时间,叫她回去在父亲身边好好接受教导,将来嫁了人也少犯些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