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霜撑着床沿起身,下意识避开地毯歪倒的酒杯,视线却骤然定在暗红的酒渍上。
她有些疑惑地蹲身检查,指尖触到微湿的绒毛,抽出纸巾擦拭,凑到鼻尖轻嗅。
一股浓郁的甜香酒气瞬间窜入鼻腔。
“你昨晚喝酒了?”
“在酒吧喝了几杯。”沈慕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眉峰沉郁地蹙起,“但我进房那会,桌上酒杯还是空的。”
他那时神智虽然昏沉,可他目标特别明确是房间里的床,不会碰其他东西。
贺霜将沾了酒渍的纸巾揉成团,语气冷淡:“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但她从不碰酒,更不可能在第二天有事要忙的情况下喝得酩酊大醉。
两人对视一眼,眸光同时沉了下去。
这场荒唐宿醉绝非偶然。
桩桩件件都透着人为策划的痕迹。
贺霜弯腰捡起散落的衣物走向浴室,脚步略微踉跄,脊背却挺直。
从醒来至今,她没掉过一滴泪,没说过半句让他负责的话。
只是冷静地检查疑点,梳理线索,仿佛眼前不是足以摧毁人生的烂摊子,而是一份亟待破解的科研报告。
沈慕桉看着她套着自己的衬衣走进浴室,衣摆晃荡着擦过她苍白的膝盖,隐约还能看见大腿处未消的红痕。
本就病弱的气色更加脆弱,偏偏她独自强忍着难受什么都不说,连发丝都透着超乎寻常的镇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