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建国吐了口烟圈:"够了。你姑父从林场带了挂鞭,说是上海产的,响得很。"他转向杜小荷,"丫头,你爹把猪杀好了?"
杜小荷擦了擦眼角,勉强笑道:"杀好了,二百多斤的大肥猪,我娘连夜灌的血肠。"
王建国满意地点点头,又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。等脚步声远去,王谦才长舒一口气,结果又扯得肋间一阵剧痛。
"躺下!"杜小荷命令道,手里已经调好了药膏,"这药得揉开,疼也忍着。"
药膏带着刺鼻的草药味,抹在皮肤上却清凉舒适。王谦乖乖躺平,看着杜小荷的侧脸在晨光中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。她的睫毛又长又密,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,鼻尖上还有几颗淡淡的雀斑。
"看什么看..."杜小荷耳根泛红,手上的力道却不减,疼得王谦直咧嘴。
"看我媳妇真俊。"王谦贫嘴道。
杜小荷的手顿了一下,突然用力按在淤青处,疼得王谦"嗷"一嗓子。
"谁是你媳妇!"她红着脸啐道,"聘礼都没下呢..."
正闹着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于子明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得见:"谦哥!看我带啥来了!"
王谦赶紧坐起来,忍着疼套上褂子。门帘一掀,于子明扛着个麻袋兴冲冲地闯进来,后面跟着抱着酒坛子的刘玉兰。
"狍子!"于子明把麻袋往地上一倒,一只肥硕的狍子滚了出来,"今儿个一早打的,新鲜着呢!"
刘玉兰把酒坛子放在桌上:"我爹酿的高粱酒,埋了三年了,专门留着..."她看了眼杜小荷,抿嘴一笑,"留着上梁喝。"
杜小荷的脸更红了,手忙脚乱地去收拾染血的纱布和药瓶。王谦赶紧用脚把搪瓷盘踢到床底下,结果又牵动伤口,疼得直抽气。
"你咋了?"于子明狐疑地打量他,"脸白得跟纸似的。"
"累的。"王谦硬撑着站起来,拍了拍狍子,"好家伙,得有四十斤吧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