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题,景玉兄说的是他那上联?”
听卢璥一说,原本漫不经心的他们,才发现确实棘手。
李步蟾这个上联,在联语中埋了两个坑,先是拆了“槐”字,借院中老槐,骂他们是鬼祟之辈,心怀鬼胎。
后又嵌入“无”和“有”一对反义词,说他们无中生有,无事生非。
对联之事,从来都是上联易出,下联难对,李步蟾这句联语极为应景,嬉笑怒骂,室内诸位才子,越想越是挠头,都觉难对。
众人冥思苦想,出了几对,都是摇头,不是不工整,音律不协,就是不应景,生搬硬砌。
卢璥看了看身边的江盈科,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,拍拍手道,“诸位同好,那李氏子虽然年少,但绝非易与之辈,咱们万不可阴沟翻船,小弟这就回去跟家父禀报,跟他寻个万全之策,诸位也都回去早做准备,今日之社,就此散了吧!”
众人深以为然,就李步蟾的词锋,在场恐怕无人能敌,要说这般人物,为了区区县试而行攀附之举,实在是难以置信。
但事已至此,羞刀难入鞘,万事也要先做过一场再说。
一时之间,治安堂中的雅集星散,江盈科被扔在一边,无人理会,如同路人。
谢树轻叹一声,上来拍了拍茫然失措的江盈科,“江老弟,走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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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沙城西,牌楼街。
此处背靠衡岳之余脉,面朝湘水之波澜,按照地理之说,是"负阴抱阳"之势,正合"金带环腰"之形,长沙府之进士,泰半出于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