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退了道童后,他掏出一次性手机拨打了电话。
我要的不是钱。程择善用火钳尖戳穿纸袋,看着百元美钞整齐地摞在一起,告诉你的好父亲,我要罗氏在濠江新码头的监理权。
青铜灯树突然爆出灯花,程择善的脸在明灭间像尊慈悲的玉像:1997
年罗氏承建兰越跨海大桥,监理公司是你姐夫名下的空壳公司吧?需要我提醒你桥墩混凝土标号少了多少?
程择善幻想着电话对面的猎物战栗的模样,忽然听见廊下传来环佩轻响。
同一时间,程择善迅速将牛皮袋推进暗门,门外的人影扫过案头,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转角。
静待片刻后他才出门,先去了厨房捧了桑葚酒,只是甫一进入蟾宫没见到人。
再往里探去,就看见罗浮玉正倚着朱漆廊柱吞药片。
她没有穿道袍,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。
程择善注意到她左手小指在微微抽搐
——
那是镇痛剂过量的后遗症。
看着她苍白的唇色,想起两个月前私人医生将止痛药递给他时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