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令孜的意思,是认为自己信任陈从进,所以答应了分期的条件,但是去年的时候,因为讨李克用,田枢密大气,表示理解陈从进,这个钱可以拖一拖。
不过,他可以不问,陈从进却不能如此不懂事,连说都不说,至少也得知会一声,所以,田令孜让义子田文灿去旁敲侧击一下陈从进。
但对于义父的要求,田文灿觉得,这要求,有些不合时宜,因此,一直拖着没去问。
田文灿听着这些武夫的发言,就知道义父久居长安,对地方藩镇武夫的了解,还是少了些,奏疏上的文字,与真实听着武人的对话,那种感觉,完全是天壤之别。
陈从进听着底下军将的话题越来越歪,甚至开始随意的评论朝廷,陈从进咳嗽一声,止住了众人的话头。
“行了,胡说八道什么,都回去,告知将士,咱们不战是什么原因,不要让军中起疑。”
随后陈从进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,而等诸将陆续离去,监军使田文灿却是坐着不动。
陈从进有些诧异的问道:“监军可还有要事?”
田文灿沉吟片刻,有些迟疑的说道:“大帅可是想上书,请朝廷赐赏吗?”
陈从进呵呵一笑,道:“讨李贼,乃国事尔,幽州地处边疆,钱粮不丰,监军想必是知道的,为国而战,请朝廷拨下钱粮,合情合理,难道监军,觉得不妥?”
这个说辞,田文灿也挑不出毛病来,这么多藩镇,有的出兵,有的出钱粮,没理由幽州镇既要出兵,还得出粮,难道就因为幽州镇跋扈吗?这岂不是倒反天罡了。
田文灿有些失落的离去,看着他的背影,确实有那么一丝感伤的模样,田文灿此人,对于大唐,还是心怀忠义,只是国事维艰,并非他一人所能挽回。
随着监军幽州越久,田文灿心中对于局势,却是愈发的悲观,各地藩镇,屡屡而起的兵乱,再加上圣人无心国事,只顾纵情享乐,这所有的一切,让他心底有些明白,大唐的命数,怕是要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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