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嘉淮忍不住想,他也这个岁数了,比她长了那么多岁,什么温情感人,情谊动人的时刻不曾看过呢,心也早历练得淡泊如水了。
可现在,仅仅是望着眼前正在低泣的小姑娘,听着她细弱的哭声,心就仿若被她的泪水给浸润透了,也尝到了其中的苦楚酸涩,翻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。
应筠不许他乱动,叶嘉淮就只能握着她的手,时不时递上纸巾给她擦擦眼泪,应下那句骂名,“好好好,我是混蛋。”
他不敢多开口,他一说话,小姑娘的眼泪就要巴巴儿地往下落。
叶嘉淮都要怀疑,他是不是长小姑娘泪腺上了。
罢了,叶嘉淮心想,应筠骂他两句,发泄一会儿也是好的,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强。
他呢,能这样陪着她,护着她,即便是当个擦泪的小侍,也是满足的。
应筠哪里舍得他一直抬着一只胳膊给她擦眼泪。
应筠偏过脸,抽走了叶嘉淮手里的纸巾,自己擦。
一张纸巾,应筠擤了鼻涕,又去擦眼泪,最后被她揉成一团,捏在了掌心。
叶嘉淮见她用完了,很有眼力见地又递了一张过去。
一张又一张,叶嘉淮每一张递来的时机都恰到好处。
直到应筠哭得两个鼻子都塞了,鼻头也擤红了,哭累了,干净的纸巾又递了过来。
应筠看看纸,又抬起眼看看他,实在是气不过,伸手把团在掌心里的纸球全往他脸庞的枕头上砸了过去:“你就是大混蛋!”
叶嘉淮看她气也消得差不多了,再哭下去眼睛也得肿了,该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