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没在他面前流下的眼泪,终究还是淌了下来。
应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成这样,觉得丢人。
应筠捂着脸,断断续续说出口的话也没什么条理,几乎想到什么说什么:“叶嘉淮,我是要脚踩到实地,才能继续往前走的人。你很好,可是……你也知道的,不是吗,我们俩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。”
“我要继续往前走,不想自己总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事患得患失……”
“叶嘉淮,我赌不起,也……没时间,没精力,再和你重新开始了。”
嗓子好像被悲伤的情绪给梗塞住了,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艰难,既然都已经如此了,应筠索性破罐破摔了。
她放下手,任由自己最狼狈脆弱的一面在他面前展露完全,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,仰着脖子说:“我知道你埋怨我,非要和你提分手……你今天要骂我就骂好了,随便你怎么样,我……都不还嘴。”
叶嘉淮看着怀里泪流满面的小人儿,情感复杂的交织在一起,看她流泪,是说不出的心疼,可听着她说的那些话,又是说不出的气愤。
就好像有人在他心口撒了一把砂石,再用力地碾过去,每一颗石子都嵌进了心脏里,放那儿不管也疼,一颗颗挑出来也疼。
他是连一句“好没良心的姑娘”都骂不出口了,她为了自己打算,有什么错呢,说到底是他不好,没有早点考虑到这些,让她一个人默默担了这些忧愁。
叶嘉淮捧着她的脸蛋,指腹轻柔地替她擦去那抹泪痕,一字一句地问她:“你觉得,我来这儿一趟,同你说这些,要和你谈话,都是因为埋怨你,特意要来作弄你,收拾你,是吗。”
应筠眨了眨眼,没说话,但那双眼睛差不多也把意思说明白了——和她心里想的大差不差。
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?非得隔了一年后再来收拾你。”叶嘉淮点了一下她的额头,还记着她方才说的伤人话,没好气地问,“还是说,你觉得我特意飞过来,就是为了再和你来一段露水情缘。”
那谁知道呢,说不定他这一年都很忙,某个闲暇午后,突然想起了,有这么一个姑娘,让他受了好大一通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