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岩提高音量:“严舒林,你不要以为不交代我们就没办法了,你的沙盘游戏和社会模拟器软件我们已经解密完成,你构建的人物有着高度符合现实的长相,还有身处的建筑物,做的工作,加上你总喜欢出现在事故发生现场,这些特点足够我们查清楚受害者的身份!现在来问你,是想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!”
严舒林转过头,轻飘飘说:“解密完成?你吗?”
那语气,仿佛上帝在质疑蝼蚁的科学技术水平。
“是我的同事,”郑岩一点不把他的态度放心上,“你一个人假扮上帝久了,大概已经忘记合作是什么意思了。你不会觉得你的上帝模拟游戏很曲高和寡,没人能理解吧?”
不怕反驳,不怕冷嘲热讽,就怕他不开口。
严舒林露出个笑:“如果你们能理解,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。”
“你觉得你应该坐在舞台上接受万民朝拜是吧?程序员会写点代码就当自己是根葱了,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!邹雨萱和黄译林那对夫妻生活得好好的,你怎么就非要害人家?!”
“我没害人,我只是在观察,”严舒林不紧不慢说,“他们发生什么,都是由自己的性格和选择导致的,只是一辈子时间太短,短到平淡日子占据了大部分生命,没有跌宕起伏的事情发生很难看清这一点。这时候只要有一个意外发生,他们就总会走上既定的结局,靠程序运算就能预测到的结局。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?”
郑岩就知道和这种神经病打交道很挑战情绪,深呼吸后说:“所以你就给他们人为制造了点意外?你这就是犯法的行为,杀人犯还该死呢但在他还没犯法之前杀了他照样算犯罪!”
说完再次问:“你观察的这些人里,到底还有谁是没走上结局的?”
他不回答,又看着墙面装走神,嘴上居然还问:“被砍的男人死了吗?”
郑岩:“让你失望了,没有。”
“你看,你们也插手了别人的命运。没有你们,他就该像程序运算出来的结局那样死在街头,贪污得来的钱被收缴,包养的情人卷钱跑路,儿子成了给别人打工的。”
他说起别人的结局,就像在念一本小说里主角配角们的生平,毫无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