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也或许是那个人隔着油菜花根本没看清楚面前发生的事情呢?
当时找吴爷爷和抓嫌犯的人挺多,在油菜地里钻来钻去,谁知道自己看到的是搜人的人还是杀人的人?一晃眼的事,很可能没看清。
等吴漾魂不守舍从审讯室出来,她就是这么安慰人的。
“同一件事,站在不同人的视角来看来描述,都可能得到不同的说法,你没必要跟着焦华安的说法思考。”
吴漾摇摇头:“我只是……从来没想过这个角度,没想过当时现场还会有第三个人存在。”
她喃喃道:“十四年,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我做梦都在想象当时的场景。进入刑侦大队的时候,我还想过要怎么和当年的凶手斗智斗勇,他可以是个神出鬼没的抢劫犯,可以是个冷血嚣张的伪装者……但怎么可能是村里相熟相知的人呢?”
郑岩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插曲,叹口气。
谈迦没那么多愁善感,问她:“你有怀疑的人吗?”
“没有,”吴漾慢慢皱起眉,“虽然我爷爷不是个德高望重人人敬仰的老头,但也没和人交恶过,甚至为了救小孩儿受过伤,做人还是不错的,大家路过都愿意打招呼。而且村里人相处都很融洽,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?”
“所以,说不定焦华安的话是假的。”她说。
吴漾嘴唇抿紧。
说是这样说,但只要埋下了怀疑的种子,她就忍不住反复想。
会是谁呢?谁平时有这个苗头呢?谁在这十四年来表现出过不安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