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奇怪。明明现实里是她抛下云凌头也不回地走,但在她的梦里,他已经放弃她了千百回。
不过,这一次的梦境格外清晰。
在梦里,他还是那样眉眼弯弯浅浅温柔,他还是那样好看得让她心动。云凌对她勾唇轻轻一笑。这一刹那,她甚至清楚看见,在他漆黑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也在向他微笑。
可两人面对面微笑过后——就像她梦到的千百回一样——云凌转身离去。
她却望见,临走时,他脸颊落下了一行泪。
…不对。云凌自出生就不会哭的,他这一生从未哭过。
他怎么会哭,他为什么会哭呢?
难道,他真的要放弃她了吗…
梁曼在后面大声呼喊,拼命追赶他的背影。但仍如那千白段闪回梦境的结尾一般,云凌如烟云般缥缈淡去,自此消失不见。
她激动地不断呼喊他的名字。猛地醒来,却见一旁连夏的脸色异常难看。但他什么也没说。平平静静地俯身过来哄她重新入睡。
次日,就见他毫不避讳地当她面唤来信鸽,将一只小竹筒绑在鸟儿的腿上放飞了。
想来也是。他扮成云凌时就时常摸出各样云凌不该有的东西,什么墨色锦衣,什么稀奇菜谱。连夏一定与那些无相教之下的邪魔外道还有联络。
几日后,似是回信到了,连夏展开一张纸细细地读。读完信后,他像从前的连夏那般愉快邪佞地展眉微笑。
他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