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,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人已经躺在了病房里。
陆锦州抓着她的手,通红的双眼里不断有眼泪溢出。
夏季的温度驱散不了他浑身的冰冷,他在彻夜的恐惧里浑浑噩噩。
窗外月亮高挂,皎洁月色笼罩大地,可却没有半缕肯抚过他的背影。
墙上的指针分秒不停地转动,第一缕晨光从云端落下时,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。
那是一双没有灵气的眼,是荒山万物枯寂时的存在。
心脏被撕开数道口子,他想挽救,想回到他们初见时,可这些只是他一个凡人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曾经的傲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,他的脊背一点点弯了下去。
世事无常,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。
弓起背,他卑微向她哀求,求她能好好活着……
三月,四月。
这阵阴霾一直笼罩在他们周围,没有消散,他们都在痛苦中活成了行尸走肉。
五月,在南半球秋季的末尾。陆锦州马不停蹄带着她飞往了他位于太平洋上的,一座只有他清楚位置的私人海岛。
半月形状的海湾中央,一栋半入地下的建筑是他们的住所。
彼时晚霞正好,霞光落在荡漾的浪花表层,形成水天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