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异样的警醒掠过心头。
“嗯,你应该有印象,”莱纳斯点头,没察觉她神色的变化,“就是总爱戴着顶高礼帽,看起来派头十足的那位。”
“高礼帽……高礼帽……”
伊莉丝将这名字在唇齿间反复咀嚼,音节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,激起一圈圈不详的涟漪。
记忆的碎片骤然拼接——奴隶少年惨死那晚,在人群中架桥拨火、煽风点火的,不正是那个总戴着高礼帽、一脸道貌岸然的家伙吗?!
一个素不相识、位高权重的护卫队高层,没理由对一个卑微奴隶的死如此“热心”,甚至不惜落井下石……除非……
那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!
电光火石间,所有的疑点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!
伊莉丝猛地从床边弹起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撞得肋骨生疼。
“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!”她语速飞快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人已经趿拉着鞋子旋风般冲向门口,“下次再来看你!”
话音未落,身影已消失在门外,只留下被骤然带起的微风,拂动着床帐边沿的珠串,兀自叮咚作响。
莱纳斯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,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,只剩下满眼的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