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过去,指尖在男孩单薄的肩胛骨上轻轻一点。
瑟恩扭过头,脸上依旧是那副超越年龄的老成,眼神懒洋洋地扫过来,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激不起他半分波澜。
这副模样,倒真有几分他师傅赫克托尔那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”的影子。
“伊莉丝殿……”瑟恩下意识开口。
人多眼杂,吃过暗亏的伊莉丝心头一紧,闪电般伸手捂住了男孩的嘴。“叫姐姐,”她凑近他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点做贼般的紧张,“姐,姐。”
男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,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。
伊莉丝这才松开手。
“今天护卫队没排你值?”她随口问,这才注意到男孩怀里抱着个鼓囊囊的粗布袋子,露出几根蔫了的萝卜缨子,“休假了?”
瑟恩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解释道:“师傅近来忙得脚不沾地,给我放了几日假。”
伊莉丝恍然。
赫克托尔定是在为阿尔德瑞亚即将到来的征战忙得焦头烂额。
“没瞧出来,你小子还会下厨?”她打趣道,“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尝尝你的手艺?”
“勉强能吃,算不得手艺,”男孩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属于他年纪的青涩和赧然,声音也低了下去,“您……您若不嫌弃……”
“可惜了,今儿怕是不成,”伊莉丝懊恼地叹口气,“正发愁给俩小可怜找个安生窝呢。”她目光下移,落在瑟恩脚上那双洗得发白、边缘磨损的旧靴子上,“咦?怎么不见你穿我送的新靴子?不合脚?”
“不、不是的!”瑟恩的脸颊微微泛红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“太、太贵重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