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伊莉丝殿下?”一个侍女反应过来,忙道,“凌晨!殿下状况彻底稳定后,伊莉丝殿下才离开的。跑前跑后折腾了一整宿,怕是这会儿才刚合眼呢!‘煮熟的鸭子飞不了’,殿下您先把身子骨养结实了,到时候想找谁说不行啊?”
她深知这小祖宗的脾性,一开口就掐准了他的心思。
“哦。”莱纳斯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。
抓着门框的手似乎松了松力道。
两个侍女刚暗自松了口气,以为劝住了,却不料他竟像一尾滑溜的鱼,趁着她们松懈的刹那,猛地从两人手臂的缝隙间钻了出去。
“殿下!等等!”
惊呼声中,两个侍女提着裙摆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,心里叫苦不迭——这刚解了剧毒的人,哪来这么一股邪劲儿?
单薄的衣袍在奔跑中被风鼓荡,翻飞如蝶翼。
耳边风在呼啸,莱纳斯几乎能看见伊莉丝寝殿那扇熟悉的木门了。当他气喘吁吁地冲下连接主堡与侧翼的露天石廊时,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远方——
只见城堡大门的方向,一人一马,绝尘而去。
飞扬的长发在晨光中划出耀眼的弧线,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身姿在鞍上起伏,控缰的手臂线条清晰有力,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、近乎凛冽的自由气息。
莱纳斯猛地刹住了脚步,僵立在冰冷的石廊中央。
晨风撩起他凌乱的额发,失神的眼眸更为醒目。
那道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小,最终消失在城堡巍峨的阴影与初升朝阳的金芒交界处。
风是抓不住的。
他望着空荡荡的远方,心底某个角落,忽然无比清晰地领悟了这个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