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关兴,也是一身软甲,手提偃月刀,腰悬包间,眉宇间英气勃发,却依旧警惕的看着周围。身后狭窄崎岖的山道上,队伍拉成了一条细长的一字长蛇,艰难的向前蠕动,又被两侧黑黢黢、深不见底的密林吞没。
“守义,可是舍不得?”
长途跋涉总是艰辛,士卒们小声的议论着,可更多的则是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密林,生怕突如其来的冷箭。
王安掏出了马鞍上的水囊,打开抿了一口,而后说道。
“自然是舍不得,若是天下安定,我等又何须在这山道之上?我自然可以安安心心陪在凤儿身边,还能看着孩子出世,守着他长大......”
“可舍不得也得舍得!今日我等若不舍命向前,不舍命去搏一个太平,难不成让我为促使的孩子,十几二十年后,继续拿着刀枪去搏命么?”
他的声音在山谷中激起微弱的回音,周围的亲兵、乃至附近听到的士卒都不由得屏息凝神,目光聚焦在这位素来以智谋着称、此刻却显露出铁血之气的文官身上。
“我等今日之‘拼命’,为的是不让后人再拿起刀枪,也不必再受这颠沛流离、朝不保夕之苦!我们的后人们,也可以读书,识字,不用在刀尖上博一个功名。”
“让父母老有所养,至于自己,则是老婆孩子热炕头。”
他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沉默的队伍中激起了层层的涟漪。
众人闻言,又觉得此行不再那般困难,脚下又有了力气,继续朝着前面走去。
可王安的心中依旧有些担忧,这些人都是汉族士兵,并不是熟悉山林作战的蛮族部落,只是兵甲精良而已。
“传令下去,不得饮用生水,违令者,斩。
待到了越嶲之后,每人都有肉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