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已大张旗鼓、不留情面地处理过一个素檀,崔谨不想再在明面上动元清的人,免得伤他颜面。
故而借口将宛童要过来,压在眼皮底下慢慢处置,看她如何再兴风作浪。
“你我之间,何须言谢。”元清抬眼打量崔谨,她侧身坐着,似远山含雪,不染尘埃。
他不由得收紧臂膀,微倾身子,向她贴近了些。
温热呼吸吹拂颈侧,崔谨身躯僵硬,端起茶盏递与元清,顺势将身挪退一尺有余,状若随口问起:“殿下读书,可有成效?”
元清坐正身躯,笑容略带苦涩,“岳父大人延请的都是鸿儒博士,我自是受益匪浅。”
“既有所获,为何唉声叹气?”
元清看着她,轻声问道:“明怀,你是否也觉得我平庸无能,前途无望?”
“殿下赤心纯粹,常人难以比拟,何必妄自菲薄。”
元清眼睛一亮,踌躇犹疑片刻,目光复杂,掀开卑弱皮骨,露出那一抹不该有的妄想给她看:“若我别有远志,你会支持我吗?”
崔谨心中一凛,眼神比他还要复杂。
没想到,元清竟也怀有争储之心,是什么让他动了如此妄念?大抵是爹爹吧。
“......妾身自当追随殿下。”
元清提笔写下两行诗:“扬雄更有河东赋,惟待吹嘘送上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