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中的时候,我和蒋隅有一次替顾盛送你回家,就是来的这。”
“原来你还记得,那个时候我虽然回了沉家,但一点都不开心,稚恩,我一点都不开心。”
沉因岁转过头,那双在荧幕上充满故事的眼睛此刻满是怆然。
“我记得回沉家的时候,沉芳菲和她妈直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。”沉因岁指了指外面,“让我在这样的天气在户外把沉芳菲找一条遗失的项链,直到我因为中暑晕倒。
我爸回来后,眼都不抬,说以后这样的小事不要再来打扰他,呵,在他眼里,人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区别,什么女儿老婆,都是他向上爬的工具。
我进娱乐圈,就是想赚很多钱,有了很多钱,我就可以带我妈离开了,至少在我妈出事之前,我一直是那么想的。”
沉因岁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在沉家的日子,跟灰姑娘差不多,每天干活都是简单的,还要应付沉芳菲和她妈的刁难,暗戳戳的阴狠手段,她们母女可太多了。什么打翻滚烫的汤在我身上,把我锁到阁楼一天一夜才放出来,让剧组的人刁难我,抢走我的角色,诸如此类,太多太多了!”
沉因岁说了很多,那些不曾被描述过的事件,在她的叙述中一点点付出水面,在夕阳即将跨过海平线的时候,沉因岁也起身说道:“走吧,我们去疗养院,我带你去见见我妈,现在太阳没这么毒辣了。”
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不算很重,江稚恩看着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,和维持她生命的医疗机器,皱了皱眉头。
沉因岁在熟练的拿着帕子替她擦身体,见她要翻身,江稚恩连忙上去帮忙。
“她的医疗费花费不小,所以就算我再怎么讨厌沉家,当时的我也不得不回去。我妈的病越来越严重,到后来都已经忘记我是谁了,但病痛给她的折磨是存在的,即便是她不记得了,也让她很痛苦。”
沉因岁收拾完,又推开窗户,看着窗外的林荫成片,深吸了一口气。她回过头,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露出半张侧脸,问出一句话,声音很小,却震慑心神:“稚恩,你创造我的时候,有想过我会经历这些吗,在你的故事中,有描述这些吗?”
江稚恩眼睛唰的就红了,她双手抱成一团,整个身子局促的缩在椅子上,像一个犯错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