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这样消失的,已经有很多人,现下只剩下母子两个。
他忽而反握住母亲的手,感到恐慌。他推开她,用手擦去她的眼泪。害怕她也消失。
他强迫自己张口,但不能再说出让她花容失色的东西。
他开始会说“朋友”“亲眷”“爱侣”,看着母亲的笑容,心里暗暗地内松一口气,心里想,那应该是同母亲温柔抚慰的手差不多的东西。
后来,甚至能背“梨花淡白柳深青,柳絮飞时花满城”。
是数年之后,他方知天是什么样,春是什么样,
柳絮是是什么,梨花又是什么。
不过那时,母亲果然也已经消失了。
……
倘若择了无情道,大概就是将这些有颜色的东西一样、一样地还回去,然后天地间只剩空洞的暴雪,和杀念。
他一路行至此,无非是为了大道。目标摆在眼前,似乎也没什么不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