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千屿的闺房内有纳凉水车,四面送风,香风徐徐,少女头上红绸带被吹得飘动,镜中看来,灵动无匹。
徐千屿觉得小冬的语言组织能力极好,三言两语便引她去到了她没去过的江南,使她被关在家里的烦闷一扫而空,便将妆台上的几朵珠花顺手丢给了小冬:“赏你了。”
然后她便自顾自欣赏起自己的新发型来。
小冬颤着一双手,捧着熠熠生辉的珠花,见那发梳上一颗皎白如雪的大蚌珠,便能抵家里半年的收成。
她的脸慢慢变得通红,半晌,翻遍全身上下,最后将自己手腕上最贵重的一条镀金貔貅红绳解了下来,呼吸急促地拉了拉徐千屿的衣袖。
徐千屿扭过脸来,听闻小冬羞赧地要把她的手链送给自己,十分诧异。
顺手打赏这种行为,在水家再正常不过。然而这个丫鬟,却用了一种小儿女间交换礼品的郑重姿态。
徐千屿用指尖拎着红绳,狐疑地看了看,目光一转,转到了小冬脸上,“你,新来的?”
小冬看看绳,又看看她,以为此举触怒了她,惶恐地跪了下来:“奴婢半个月前才来,因江南话和官话都标准,一直在老爷书房内念信。是观娘知道小姐这两日一直郁郁,便指派奴婢过来,换个新鲜。”
徐千屿更疑惑了。因为水家的丫鬟至少要在家里培训一年,才能来伺候她。
“你从哪里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