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陆野停顿下,嘴唇痛苦地颤了颤,“已经过了快二十年,我说这些你还能听得到吗?”
身后的连织已然满面湿濡。
断腿后陆野已经没法长时间蹲着,他就坐在她的墓碑边上,声音温和。
“我老了,这样子再做警察别人会看轻这份职业,说一个穿警服的怎么连小偷都跑不过。”他弯唇道,“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陵园在招管理人,我就去问了问,从下周开始上岗。”
他转而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,“以后你大概会天天看到我,以前上学时候就够烦的,每次看着我就跑得老远,现在听到这些是不是觉得烦死了,这个人怎么甩都甩不掉。”
怎么会?
连织轻轻哽咽。
嘴角调侃的弧度如何都弯不起来,陆野眼睛微红,深深看着她。
“连织,这二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,如果我早一天来会所,是不是能救下你?”
不用一天,他将上午的工作安排出去,他早点和孟五爷接头。
通往会所有十六个红绿灯,但凡快一点油门踩死,他必定会抢在她喝下那瓶水之前赶到。
梦里的无数次,陆野都梦想成真。
可现实的时间永远无法回溯,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日日夜夜折磨着他。
黄昏时分,那抹身影一拐一拐地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