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亦洲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扫试窗外,不曾挪开分毫。飞行员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,自动住了嘴。
“sir!”
飞行员忍不住出声告诫,已经开了快四百公里,再往里走燃油根本无法维持回去的里程。
宋亦洲眉头紧拧:“再往里走走。”
两个晚上没睡让他心脏不自觉紧缩,以至于连呼吸之间都是刺痛,可就是那股强烈的直觉,让他开始怀疑霍尧真正的目的。
如果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跑呢?
突然,宋亦洲瞳孔一缩。
只见远处绿色荒漠里有缕缕浓烟往上升腾,他立即命令飞行员调转方向,直升机缓缓而下,螺旋桨飞速旋转带起的气流让树枝低伏,枯叶飞旋。
悬梯刚刚降下,飞机员还没来得及讲注意事项,就见他沿着悬梯纵身跳了下去。
灌木丛高大,横斜树枝几乎沿着宋亦洲手臂划了道血口,可他半分未瞧,步伐快而急。雨林地势复杂,水流蜿蜒而行,短短一段路他攀爬的过程已然手掌出血。
溪流深处躺着具男尸,这无疑让他心口缩紧,动作愈发快,冰冷的水渗进腿部发寒都未停分毫。
直到在溪流深处看到倚靠在树根上,上半身光裸,浑身是血的沉祁阳。
树枝踩落的声音隐约传进耳朵里,沉祁阳缓缓睁开眼,入目便是一身黑大衣,眼底泛青的宋亦洲。
他嘴角弯了弯:“......没想到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