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口那口穴都差不多,我对操人的记忆完全是由周遭环境决定的——比如老房子和我出国读书时的公寓里有空气循环系统,所以总是干湿宜人,连带操起来的感觉也像种你情我愿的平等享受。而《月亮河》的小镇上闷热潮湿,操起来后浑身都是汗往下流,让人不由不管不顾。至于杜瓦利尔——这是个没指望的地方,偏偏环境优美、寸土寸金都是人造的造型,让人不禁十分仇富,于是很容易就操出一种报仇雪恨似的落魄感来——那种我穷、你富,但是你看上我了,愿意陪我几根烟的功夫,使我不至滥流——
我是说,我操得很分裂,隐隐觉得自己像个站街的男妓,又不禁怀疑我的金主为何愿作我的奴仆。
我飞速地从头到尾回忆了一番我遇见朝禄的全过程,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勾引的举动——那这根本解释不了他为何要在床上如此逆来顺受。他看起来不是特别享受,也没有放荡地摇晃屁股,只是一味地搅紧、一味地配合、一味地顺从
……怕不是对我一见钟情?笑死,对一个当地的酒保么?我在做什么春秋大梦……但也不一定,年轻人总有很多离谱的心动,当初我对付为筠不也是稀里糊涂就上了头?
正这样想着,朝禄剧烈地颤抖起来,我会意,伸手给他前面撸了几下,他泄在了我手中。我很有自觉地退出去、擦手、摘下套子,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,谁知他又从床上跪着凑到我面前来,拽着我,看着我下身,摇了摇头。
“你想我射?”我捏着他下巴问出声。
他认真地点头。
“射哪?”
他又露出了一个有些过于甜的笑容。
“射哪?”我好奇地又问了一遍,在他胸前划了几下,又捏了捏他的耳垂,把他挡脸的头发别到耳后,“怎么射?”
而他看着我,仰躺下去,握着我的阴茎送到穴口。“那里不行。”
他愣了一下,支着胳膊坐起来,想了想,摸来手机,打字:我没病。
“清理麻烦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这里没有浴室。”
然后他飞快打出了这晚最离谱的一句话:不用清理。我可以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