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世上的人有两种,我教过你的,你要学会享受赢。”
我下意识想攥紧什么东西,摸到一旁的木柜,也行吧,就是有点太硬了,而这不可抑制地影响到我的语气——“这话刚才我跟姚总说了一遍,现在再跟你说一遍,”我出口后就感觉说得语气太冲了,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,“‘分手’的意思就是说,我做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,相应地,你做什么也都跟我没有关系了。”
而付为筠发愣似的重复了一遍那个“没有关系”,忽然笑了——笑出了声。
“对,也对,这倒是一桩事。”他的位置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,好像是在口袋里摸了摸,拿起某件东西,缓缓坐起来,抬手,用那东西指着我。我站起来——“别动。”他轻声说。我看向他的所在。
“分手这事我没有答应过,对不对?”
“你他妈现在还好意思——”
“嘘。”付为筠起身,缓缓走近,脚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,直到一道闪电降下,白光闪过仿佛一刻天明,那道光下我看清了那东西——一把手枪。那把当年我曾用来抵着仇峥眉心的枪,《跳河》以后被当道具送给了付为筠。
我把这玩意给他做什么,这难道也有什么寓意?
“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?”他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“我愿意。”我坐了回去,干脆地说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你有枪,所以无论你说什么,我的回答都是我愿意。”说真的,我一点也不担心付为筠会扣下扳机,只是有点遗憾…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付为筠了。
而他就这样保持着那个握枪的姿势,良久都没有出声。
窗外传来低沉的雷鸣,渐渐地,我察觉他的背弓了下去,不住抖动着,不知是在笑还是哭。“好,好……”现在我能听出那是哽咽了。他缓缓走到我面前,手覆上我的脸,轻声问:“要是我说我想重新在一起呢?”
“那这次你想听我说什么情话骗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