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为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,他却笑得越来越厉害,出了声,后来干脆侧过身躺,笑得肚子疼。“付总,牛逼啊。”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,不住地点头,“你说得太对了,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同性恋、异性恋,只有交易的人、实验的人和爱人——”他抬起头笑问付为筠:“你是哪一种呢?”
付为筠皱起眉,“我——”
王飖的又一阵笑声打断了他,“对了,对了,是我脑子不好使了,付总你爱我嘛。”说完,他爬起来,纸巾擦掉最后一点精液,吻上付为筠的嘴唇,“你多爱我啊。”他一点点抚平那人眉头的阴鸷,“那就爱吧,”他低声说:“因为我也爱你。被谁睡都没有关系,为筠,别被那些事追赶着走进火堆——我们就这样一直爱下去吧。我们一起……开山跳河。”
付为筠被那话里的意味听得怔了几秒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,好似要生出什么火眼金睛来,分别其中的真情假意似的。而王飖这次没有再躲,就这么任他打量着,瞳仁出奇得黑,就像是能说话似的。
付为筠于是扣着他的后脑回吻,没多久就又哭了,王飖好笑似的给他擦眼泪,付为筠又紧紧地抱住他。
两人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性爱过后的汗意,不怎么舒服,王飖抱了几秒就觉得不自在,于是就跟拍宠物狗似的在他头上拍了两下,“要不我再给你唱个摇篮曲?”
付为筠就也笑了几声,结果没撑住,变成了大哭——嚎啕大哭,手臂愈发使力地把他箍起来,肩胛一耸一耸的,像是除此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似的。“混社会难吧?”王飖懒洋洋地问:“要不把剧组解散了吧,你继续读研得了,小富二代水硕养你——每日一炮,吃穿不愁,没事出门散步,看花养狗。”
付为筠的呼吸重重地打在他肩窝处,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声:“滚。”
“那就欢迎来到丛林,先生。”王飖笑嘻嘻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拖下来,仇峥的教诲在脑中一闪而过,他用那种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的语气,轻声说:‘c’est
survivre
ou
etre
mange.’(要么生存,要么被吃掉。)
付为筠红着眼看他,就又哭起来了。
王飖也不再安慰,手就这么在他背上轻轻拍着,一下,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