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小姐抬头时,睫毛上的钻石眼影闪了闪,像撒了把碎钻在暮色里。她忽然露出甜美的笑,酒窝里盛着恰到好处的无助:
“太好啦!那先谢谢你了。”
那抹笑让秋安想起余砚舟说的“甜得发腥”,可此刻闻着她身上的玫瑰香水味,竟意外地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柑橘调,像被雨水洗过的花瓣。
“你扶着我吧。”秋安将叁个行李箱在脚边码放整齐,膝盖微屈半蹲至与对方齐平,脊背却仍绷得笔直,像棵被风雨压弯却不肯折断的小白杨。
她侧过身,左肩稳稳抵住江晚吟的腰侧,右手五指张开托住对方手肘下方,指尖刻意避开那处缠着绷带的皮肤。
江家小姐的指尖搭上秋安肩膀时,袖口滑下道精致的蕾丝边,
“我叫江晚吟,江水的江,晚来天欲雪的晚,吟诵的吟。”
“姐姐你呢?”江晚吟歪着头,发间的珍珠发卡折射出光斑,
“站稳了。”
秋安的声音混着初秋的风,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沉稳。
她能感觉到江晚吟的指尖轻轻搭上自己肩头,美甲上的水钻硌着她锁骨上方的皮肤,凉凉的。
高跟鞋卡在井盖缝隙里的角度刁钻,秋安试着转动鞋跟,金属与水泥摩擦发出刺啦声响,惊飞了停在远处路灯上的麻雀。
秋安弯腰时,注意到江晚吟脚踝的绷带边缘露出小块皮肤——那里光滑平整,没有半点扭伤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