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顾晚州得知慕卿第一晚翻的是徐常在的牌子时,他那原本以为慕卿会看在他有孕的份上,第一个来看他的希望也彻底落空了。
他瞧着自己日渐臃肿的身体和浮肿的面庞,想着自己在家做男儿时的轻盈俊秀,心里就一阵悲凉。
“母亲不是说,只要怀了陛下的孩子,陛下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吗?”顾晚州对着镜子自怜自爱,一颗泪珠就滚落在了面颊上。
面颊浮肿萎黄,这颗泪珠再挂上去,实在有碍观瞻。
顾晚州忙将眼泪抹去,小心的用脂粉遮盖泪水滑落的痕迹。
可是涂抹在脸上的脂粉因为面上的油光而显得异常的厚重,让他的面容看起来如照着面具一般的假。
他的双眼从面具里迸射出惊恐的光,那道光又顺着镜子投射进他的心。
他慌了。
怒了。
他摔了手里的脂粉,荡平了桌面上的一切。
他哭了。
在桌子上的物件落地的时候,屋子里的奴仆已经跪倒在地。
只听到他们跪地的声音,却没有听到劝阻的声音。
因为奴仆们早已习惯了顾晚州的喜怒无常,知道劝说无用,只能用跪下的方式祈祷他的怒火不会宣泄在自己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