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霸天哪里见过这阵仗,吓得屁滚尿流,带着家丁和受伤的恶犬仓皇而逃。哮天犬朝张东摇了摇尾巴,化作道金光消失了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陈秀雯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镰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张东转过身,望着她苍白的脸,喉间发紧。他想告诉她,他是三界至尊,是执掌万物生息的玉皇大帝,可话到嘴边,却成了:“一个...想护着你的人。”
那天晚上,陈秀雯没给他做晚饭。她坐在门槛上,望着田里的稻浪,一夜没睡。张东就站在院外,陪了她一夜,直到晨曦染亮天边。
三、天规下的稻花
张兴东被召回天宫那天,正是秋收的日子。陈秀雯在田里割稻,金浪翻滚的稻海中,她的身影格外瘦小。张东站在田埂上,看着她弯腰、起身,动作熟练得像首重复的歌谣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他声音很轻,怕惊飞了稻穗上的蚂蚱。
陈秀雯割稻的动作顿住,没回头:“还回来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张兴东喉间发紧,“可能...回不来了。”
陈秀雯直起身,手里还攥着把稻穗。阳光落在她脸上,她的眼睛很亮,却没哭:“那这个给你。”她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,里面是些饱满的稻种,“这是今年最好的稻种,你带着,要是...要是想种了,就撒在土里,能长出好庄稼。”
他接过布包,稻种硌在掌心,像无数细小的针。他想告诉她,他回去要面对的是天规的审判,是十万天兵的威压,是连他自己都没把握的结局。可他最终只是从袖中摸出块玉佩,放在她手里——那是他用天河底的暖玉炼化的,上面刻着片稻穗,穗粒饱满得像要坠下来。
“这个留着,能护你平安。”
金光闪过的瞬间,他看见陈秀雯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,指节泛白。
凌霄殿上,气氛凝重如冰。王母娘娘把那包稻种摔在他面前:“张兴东!你竟将凡尘俗物带入天宫,还敢说你无情无欲?”
张兴东望着散落的稻种,想起陈秀雯在田里忙碌的身影,忽然笑了:“有情如何?若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,这帝位坐得再久,又有何意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