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驾驶座的徐界问:“先生,去哪里?”
“餐厅。”贺司屿几乎没有迟疑,话落想到什么,回头去看身边的女孩子。
看脸上的妆容,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,但被眼泪浸得有些花,不过睫毛湿莹莹的,反而有种破碎的美感。
身上的套装裙还算干净,就是短靴脏了。
不由回想起很多年前,她第一次坐他的车,那时他们还不熟,她扮乖想要和他套近乎,话没说两句又怯场,转头问徐界要纸巾,岔开话说是鞋子脏了,一双靴子仔细擦了四五遍才算过。
那时他想的是,女孩子娇气,小事情多,太麻烦。
现在倒是他自己看不过去了。
她不娇气他反而不习惯。
贺司屿从储物箱的湿巾盒里抽出几张,矮下腰俯身过去,仔细擦拭她小羊皮靴面的污垢。
左手肘搭在膝上,黑皮手套下的指尖随意垂着。
苏稚杳盯着看了会儿,他在给她擦靴子,她突然伸手,捏住指套顶端,贺司屿正要反应,那只手套已经被她摘了下来。
白纱布缠裹几层,手背有鲜红浸染出的痕迹。
贺司屿手背下意识翻过去,掌心朝上,想说没事,小伤而已,话还在喉咙里没出来,先瞧见这姑娘眼中又有泪光闪烁,他忽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。
“怎么弄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