裤袋里的手机振动,贺司屿接起来。
因徐界提前下班,司机只能等到时间差不多,直接来问他的意思:“先生,车子备好了,您可以随时回家。”
贺司屿看向沙发上的人后,瞧了好几秒,他走向里间,放低声音:“不用,今晚我自己开车回去。”
他带出一床薄毯,轻轻盖到苏稚杳身上,又把室温调高了。
贺司屿是个行程安排严格的人,他不喜欢被任何事打乱计划,但看她睡得这么香,不舍得叫醒。
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,将灯都关了,只留下办公桌前一盏吸顶灯,散下一圈暖白光。
玻璃窗外霓虹错落,车辆纵横,与城市繁忙的夜景一对比,四下悄然得,好似喧嚣中唯一一片净土。
贺司屿没叫醒她,也不急着回去,坐到办公桌前,不慌不忙审批文件。
没工作两分钟,贺司屿指间滑动的钢笔慢慢停下来,目光远远凝过去,落到沙发那一团身影上。
看她在自己身边睡得这么甜。
他突然凭空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,感觉这个世界上,还是存在着什么,只属于他。
贺司屿沉着眸,不经意间想到过去。
“司屿,算妈妈求你,贺朝入狱是他罪有应得,可是星野太无辜了……”
两年前,法院判决贺朝二十年有期徒刑那夜,他母亲跪在他面前,为他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求情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