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司屿看出她心中所想:“我父亲不是意外死亡。”
苏稚杳眉心一跳,呼吸突然慢下去。
看到他神情古井无波的脸上,掠过一点微不可见的波澜。
“是贺朝借我的手,杀害了他。”
他在给自己定罪。
苏稚杳心脏惊跳了下,气息微微乱了:“什么叫……借你的手?”
贺司屿垂下眼,有片刻的沉默,似是在回忆,又像是在平复心情。
当时他眼睫压着双眸,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情感:“他教我泡茶送去给我父亲,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“因为是我送的,我父亲没有设防。”
情绪在过去几千个日日夜夜里被磨平了,再开口说起这事,他的语气已是无可无不可,话也是三言两语说得简单,让人分辨不出他对于此事的态度如何。
“当时我父亲在办公室,他意识到不对劲,让我躲到隔间的床底,贺朝因一些原因积怨多年,为泄愤,当着我的面将他……”
他声音轻轻停顿,苏稚杳呼吸也跟着停住,死死屏住气息,看见他薄唇轻启,吐出悚然的两个字。
“分.尸。”
火灾只是他为了掩人耳目,提前勾串警局和法医,好让自己的罪行石沉大海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