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神,他背影已经走远。
眼里只有猫,她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吗?
苏稚杳瘪瘪唇,一边嘀嘀咕咕地吐槽,一边抻腿够地,扒着柜面滑下去。
贺司屿耳聪,身后她小声絮叨的怨念声,他听了个零散,几乎能拼凑出意思。
大约是在抱怨他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。
贺司屿抬了下唇,若无其事坐到客厅沙发,臂弯里的双色布偶猫放落到腿上。
它确实很乖,还是只幼猫,正是黏人的月份,被抱着不挣扎,放下了也是圈起身子,绵软的脑袋搁到前爪,在他腿上听话地趴着,满足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物,就算是见过,贺司屿通常也是漠然置之,不会放在心上。
但这小猫,他倒是有印象。
应该是那夜,跳上花坛亲近他的那只。
其实让贺司屿记忆深刻的不是猫,而是当时抚摸过小猫后,随意一回头,看见的人。
小姑娘戴着白绒绒的贝雷帽,毛衣领子高到下巴,呼吸带出薄薄的白雾,雪色朦胧间,她站在街灯下,透明伞面落着橘光破碎的光影。
伞下那张脸,和奶猫一样,有种懵稚的可爱。
那天他和盛三聚了一下午,陪着喝了点酒,望见那女孩子的瞬间,无意产生了几秒错觉。